游戏团队角色访谈录:配音演员
我叫Stephen Kearin,和别人一起创造了《模拟人生》( The Sims中角色所用的Simlish语言。
游戏团队角色访谈录:配音演员
请你作一下自我介绍。另外,你加入过哪些游戏团队呢?你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我叫Stephen Kearin,和别人一起创造了《模拟人生》( The Sims中角色所用的Simlish语言。我在《模拟人生》中给所有主要的男性角色配音,在《模拟人生2》中给其中的一个男性主角配音。
你是如何进入游戏行业的?你又是如何进入《模拟人生》团队的?
20世纪90年代末,我住在旧金山,那时就在即兴表演社团中小有名气了。我从1986年开始练习表演。多年以来,我曾经和Bay Area Theatresports、Pulp Playhouse、Improv Theatre以及True Fiction Magazine等多家剧团及杂志合作过,还是3ForAll的创建人之一。为即兴表演场景制作音效成了我多年以来的一项工作内容。我甚至在Theatresports上开班讲授这方面的内容。
后来Maxis公司的制作人Claire Curtin找上了我,顺便提一句,这家公司是Will Wright开的,曾制作过《模拟城市》( Sim City)和其他几款模拟类游戏。她很熟悉我的工作,问我是否愿意为他们的新游戏《模拟人生》创作一种新语言。
在Maxis的控制室里,我见到了Claire和Will等一干众人。当时气氛挺紧张,他们正在试着将几种语言“嫁接”起来形成一种完全陌生的方言。在进入录音间时,我觉得他们好像在混合东非的斯瓦希里语和印第安人的彻罗基语,结果这种尝试失败了。他们就这样反复试着,没有太多进展。我也基本了解到他们想让角色‘说’的话,于是我就向他们建议,是否能为一些现有的动画配上即兴的话,说得很快并且听上去像呓语的那种。他们根本不置可否,“哦,搞什....不过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不过很奇怪,随着我们反复对场景的琢磨,情况也逐渐好了起来。我觉得,这往往首先就需要感受情绪,也就是说,在事先了解要说的内容后,通过把握游戏角色的情绪状态,然后说出相关的话就水到渠成了。这姑且也算是一种法子吧。
说说你在《模拟人生》中的具体角色职责吧?
在创造这种方言的整个过程中,WIill与Claire都在不断地指导我, 或者说和我一起揣摩如何更准确地把握情绪,因此可以说他们也参与到了创作中。过去从事即兴表演的技巧和经验帮助了我,另外创造时所迸发的急智与顿悟也让我受益匪浅。总之,这项工作确实非常紧张。
在我看来,模拟市民语(Simlish) 就是一种语音,而非真实语言。多年以来,不少游戏粉丝都想为这种语言建立词典,但却苦于没有多少重复的真实单词而不得不放弃。经常有人问我某个场景中的模拟市民语中在真实语言到底是什么词儿。
团队打算在一些事件中混入女声,以便让我们这些即兴表演者能够在“对话”中有所互动,从而激发彼此的创作热情。弹指十年,在与搭档Gerri Lawlor为《模拟人生》配音期间,我总感觉非常紧张。她是造物主的奇迹,其嗓音有一种惊人的魔力。正是由于Claire在早期的游戏对话中对我们的严酷要求,模拟市民语的原声才得以产生。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拼命地配音过,过去不曾有,将来怕是也没有。一番对话逐字逐句改上几百次是家常便饭。
在创作模拟市民语的过程中,我和Gerri就是试飞员。Claire (以及后来的杰出的BillCameron)总喜欢让我们坠机,这样就能从事故中获取很多教训,从而注意到那些不适用的方式。有时听完录音后,他们第二天还会再来找我们,针对他们所要的特殊语音与感情色彩让我们改进。根据不同的场景,以及不同版本游戏或资料片的整体基调,语音也会有很大的变化。有可能早上我们在调情,而到了晚上却在说冷笑话——都是在乱说。所有人都围坐在乐谱架前,凝视着显示器。模拟市民语的时间把握也是一门艺术,因为它要跟已有的角色动画严丝合缝。有时,这应该算是《模拟人生》中最难的配音问题了——何时讲话, 何时沉默。我经常能从Gerri那里学到各种技巧,比如怎样把握音调升降和情感的宣泄与收拢,搭档的价值真正体现于此。以前上学时,一位教授曾说:“艺术家看待艺术的方式有悖于常人....他们总想剽窃其中的可取之处。”他认为这很正常,艺术即是如此。我尽力剽窃Gerri的林林总总,末了还不忘告诉她一声“照搬了啊”。不过我敢说,迟早她也会这样说的。
事先你能猜到这款游戏总体的发展态势吗?
我知道它应该会比较流行吧,但我真不觉得有谁能预先知道,或者说料到吧,《模拟人生》竟会取得如此大的成功。有人曾估算出,我们的配音无时无刻不在这个星球上回荡。事先我绝对想象不出竟有如此规模的成就。
你清楚《模拟人生》如何利用你们的成果吗?
说不好。通过为那些角色动画配音(虽然很多动画当时做得还很粗陋)并观看回放,我们当然能够明白那些角色,但没有情景和剧情,无法形成一个整体。我当然能够认出我的声音,并回想起那些真实的场景,尖叫、亲吻或随便什么,但是真正能将各部分融合起来的是故事。正是由于故事,才使得它更像是一门语言。
作为配音演员,你如何确保使游戏变得优秀?
我觉得,在创作过程中,一心只顾及“杰出”会适得其反起码以我个人 经验来看是这样。
你只要每天都竭尽全力并持之以恒就够了,这大概也就是“努力”一词意思的延伸吧。曾有位写作老师这么对我说:“终有一天,量变会引起质变。”
我从来都没想过一定要追求什么“杰出",更别提在创作过程中了,因为那样做就好比是想成为名人。那就本末倒置了,会严重损害整个创作过程的。只要持之以恒,力求精品,所谓的“杰出”自然会浮现出来。
有过最意想不到的情况吗?
迄今为止,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模拟人生》玩家群体的庞大,似乎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我记得,曾经在我的某些演出中碰到过一对母女。当时不知道是谁说起了我和模拟市民语有关。那位母亲就找到了我,请我为她的女儿说几句模拟市民语。于是我就飞快地说了几句,小女孩激动地热泪盈眶,给了我一个拥抱,那位母亲耸耸肩也笑了起来。其实这关键还是《模拟人生》带给那个小女孩的影响,而跟配音没什么关系。也许说“《模拟人生》赋予人们以各种力量”太过老套,但它似乎确实带给人们深刻的影响。谈起这款游戏,人们很难心不在焉。除了压根儿没听过有这款游戏的人,就是这款游戏的死忠,毫无中间人士。
在整个游戏的配音过程中,你最不满意的又是什么?
目前,最不满意的就是不遗余力。(笑)
确实有好多次,我们每天都要进行高达700多次不同的排练。那时你已经超越了自我的极限,这很痛苦,感觉都不像是真的。话虽如此,但若有人想用“艰难”来形容我们的工作,我建议他一定得听听有位英国著名演员的回答。一场异常艰难的配音下来,制片人向他致歉。他拉着她的手,嘶哑着低语道:“唉,挖煤工不容易哟!”
还有什么临别赠言吗?
Maxis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玩笑,讲得是我和Gerri要被送到布达佩斯,参加当地专为《模拟人生》举办的每年一度的游行。我和Gerri要在彩车前方的一个透明的录音棚里即兴为花车上正在播放的角色动画配上模拟市民语,那些屏幕都足够大,谁都能看得见。当然,这项计划没能实现,不过我依然想着那辆花车。那应该是冬天,当花车穿行在布达佩斯的街道上时,在暖和的透明壳体中,我们一边配音,一边品着热巧克力。那可真叫浪漫。
——《神作之路——卓越游戏设计剖析》[美]Michael Thornton Wyman
















































































